我等你到日落(3)

*缘一黑化、鬼化

*HE

*梗源自@姜蝉何潺潺太太的图,已授权

*OOC都是无惨的错

*下一章完,征求一下,番外要开车吗?(认真思考


村子里的大人都被叫起来了,火光很大,在每个人的眼睛里跳动着。


那群没用的鬼只杀死老大爷和其他几人,缘一没看见他们,但能闻到血腥味,还有残留的恐惧。


村民们看见他扶着严胜、嘴角的血迹和兄长脖子上的血洞,有人丢出第一颗石头,打在严胜身上,然后是第二颗、第三颗。


已经摘下白布条的缘一看着群情激愤的村民,他们拿着木棒挥舞叫嚣,却畏惧于他的力量而不敢上前,只敢躲在一段距离后丢石头。


缘一往前走一步,那些人便后退一步,他笑了一下,竖瞳眯起,严胜能看见缘一眼底的冷光,不象那个小时候因为不喜欢刀子打在人身上而不愿成为武士的人。


“骗子!”


“滚出去!”


“杀人犯!”


缘一抽出刀,把还要打在严胜身上的石子劈开,村民们见他拔了刀,顿时尖叫起来。


“杀人啦!杀人啦!”


严胜皱着眉头走到缘一面前,“诸位应当是有什么误会。”


“能有什么误会!小玲都看见了,你弟弟是怪物!而你这个哥哥还包庇他!”


“我看见他趴在他哥哥身上,吸他的血!他哥哥甚至没穿衣服!”


“恶心死了!滚出去!”


“不是的,我弟弟是因为我在沐浴,当时有蛇,咬了我的脖子,他替我把毒吸出来。”


“骗子!你弟弟杀了很多人!有人看见他把尸体吃掉!”


“你弟弟是怪物!你也是怪物!怪物滚出去!”


“滚出去!”


村民们越想越气,已经红了眼,几个忍不住,拿着木棒和耙子沖上来。


严胜的刀放在谷仓里,因此只能用体术应对,缘一只斩下那些武器,他不能杀人,那样兄长会不高兴。


木棒击打,锅碗瓢盆丢出来,耙子铲子被用在伤人,严胜受过良好教育,但他还是被铁制农具划出不少伤痕,木棒打的地方估计也瘀青了。


“杀了他们!让他们偿命!”有人拿着斧头出来,严胜明白今日是难以全身而退了,矮了矮身子躲过一击木棒,打算撤退,“缘一!”


缘一看了一眼被几人围攻的兄长,笑了一下。


夜晚是鬼的时间。


刚刚逃走的鬼返回,趁乱开始杀人,严胜一愣,被人硬生生打在背上,倒在地上,眼见一耙子又要下来,他闭上眼睛。


缘一闪身过来将耙子砍断,一瞬间,那双竖瞳的汹涌杀意让攻击者倒退几步,缘一将严胜扛起来,往谷仓的方向跑。


村民想追上来,却被鬼挡住去路,牠们露出歪斜的笑,准备饱餐一顿。


缘一将兄长放在稻草堆上,去翻包袱里的药,严胜看着他,“那些鬼……是你叫的?”


“怎么会,我并非鬼王,没有驱策鬼的能力。”


严胜沉默一下,然后缓缓道:“我无事,你该去……帮帮那些村民。”


缘一听见这句话,拿着药物的手一顿,头慢慢的转过来。


星光微弱,照得缘一苍白的脸有些渗人,他的声音很轻,却清楚的飘进他的耳朵里。


“兄长大人说什么?”


严胜感觉有些不妙,今晚的缘一真的怪怪的,象是等待已久的蛇,终于能够从隐匿的黑暗中爬出,嘶嘶的吐着信子。


“我无碍,能自己处理,你该出去帮忙。”


缘一站起来,脚步慢慢的,没有发出声音,外面的尖叫声很大,血肉撕裂飞溅,他听得清楚。


缘一连着药品将他压在身下,面无表情,眼底暗黑一片,他的双手撑在他耳朵的两侧,冰冷的吐息拂过鼻尖。


“他们伤了兄长,为何要救?”

严胜想推开他,但失血过多的后颈在剧烈的战斗过后又涌上来,方才他勉强撑住,现在却是半点反抗不能。


缘一对准他的血管咬下去,却没有吮吸,反而是注入了些什么,严胜晕眩起来,屋顶破洞透过来的星光剩下残影。


“兄长总是如此。”


缘一把严胜刚穿上的衣服撕开,身上多处瘀青,还有不少血痕,缘一的眸色更暗,近乎是以有些暴虐的力道将单衣脱了。


缘一的手指冰冷,指甲有点尖,滑过皮肤会引起一阵战慄,严胜眼神迷离,用尽力气才勉强挤出几个字,“继国……缘一……”


“嘘,兄长,外头安静下来了呢。”


夜晚是鬼的时间。


缘一将伤口上的血细致的舔掉,从脸颊、锁骨、胸肌、腹肌、腰侧一路向下,几乎是放肆的舔吻。


他轻柔的将他的伤口用布包好,瘀血揉开,剑茧擦过,细微的麻痒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,严胜忍不住闷哼出声。


缘一笑了笑,将包袱里的另一套衣服给严胜换上,单衣从袖子开始穿,手拂过手臂,领子安稳的落在颈子上,服贴,下摆绑好,沿着腰线向下。


裤子将单衣包在里面,稍微高一些,打个结,背部的弧度顺着臀部,规矩标緻。


最后套上羽织,红色的,兄长畏寒,他穿过的没站上血,鬼无温度,但总归要比落在灰尘里的包袱要好些。


“我们天亮出发,兄长。”


* * *


严胜没睡着,但他动弹不得,缘一轻轻的搂着他,呼吸平稳,外面有两声啁啾,应是误入的麻雀,缘一睁开眼,看见严胜优美的颈项和红色的羽织。


“兄长醒了。”


他把头埋进他的肩窝蹭一蹭才坐起来,“该走了。”


严胜沉默的站起身,打开谷仓大门,血腥味扑鼻,鬼吃剩的杯盘狼藉横在门前,秋天的落叶几片掉在血泊里。


“……”


严胜张了张嘴,终究是没说什么,他原本正要被这些尸块杀了,转眼间,立场便翻转过来。


缘一把白布绑好,拉住严胜的羽织,“兄长。”


严胜没有甩开,他踏过血泊、眼球碎肉和脑浆,村口不远,几步路而已,却象是翻过几座山那般漫长。


“武士先生。”


小女孩的声音。


缘一转头,看见她抱着破烂的洋娃娃,站在村民的血漥里,面无表情的看着他。


缘一放开严胜的衣服,“兄长先行一步罢,我等下追上。”


严胜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孩,破旧的和服和褪色的缎带,扎了两个发髻。


缘一站到她的面前,蹲下来和她的视线齐平。


“武士先生是鬼吗?”


“是。”


“爷爷奶奶被鬼杀掉了。”


“是。”


“是武士先生叫的鬼。”


“没错。”


女孩抱着洋娃娃歪了歪脑袋,“武士先生,其实看得见吧。”


缘一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你很聪明。”


“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

“您……爱上您的哥哥吗?”


“不对。”


缘一摸摸她的脑袋,“爱是无私的,喜欢才是自私的。”


女孩点点头,缘一站起来,和她道别。
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女孩终于笑了,血腥味从她身上散开来,“我叫宇多。”


白日是人类的时间。


* * *


他们终于抵达鬼杀队,凭着高超的剑术和缘一的呼吸法成为日月双柱。


除了主公外,没有人知道缘一是鬼,那种气味已经被他压到极致,只有在进食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扩散开来。


缘一在那之后只要没有任务,几乎天天跟着严胜,蒙着眼睛抓着衣角,和善的日柱和冰冷的月柱,就象镜子一样。


新月和太阳一同升起、一同落下。


他们睡在一起,缘一愈发过分,会在半夜钻进他的被窝里,他已经不再满足于颈部的血,掌心、手臂、手腕、锁骨,有时甚至会咬到腰侧。


鬼杀队员听见隐晦的闷哼声,流言像细线无孔不入,紧紧的缠绕他。


他制不住缘一,只能奢望他自己停止,但随着越来越深沉的欲望,在又一次月柱被自己的弟弟弄到失血过多,他申请调到离总部很远的据点去。


当缘一执行完主公刻意安排的长期任务,回到院落,他看见空荡荡的屋子和落下的树叶。


手里的笛子差点碎成齑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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